景阿姨从厨房出来,“小萌这是生气了?”
“应该是。景姨,麻烦你做点吃的打包,我会在车上监督让她吃的。”
“好,早上我炖了只乌鸡,现在就去给你们盛些,带着路上喝。”
景姨把顾青洲给整不会了,“好,辛苦景姨。”
“不辛苦不辛苦。”
时间过去半个小时,苏萌萌还没有下来,再等下去可是要迟到了。顾先生放下平板,想去衣帽间看看,谁知门锁着,打不开。
“萌萌,好了没,我们要迟到了。”
“我不好,一点都不好。”
“可以先把门打开吗?我也要换衣服。”
“咔嚓”一声,门被里面的苏萌萌打开,妆也没化,还停留在穿衣服那一步。好吧,顾先生认错,他关上门时顺手拉起她的手,往里面走,准确打开一个柜子,看了几眼她身上这身衣服,没法从脖子上移开视线,太明显了。
“这都怪你!都是顾先生你的杰作!”
顾先生的耳根悄悄红了,他在衣柜里翻找,记得有买过一件披肩,可以挡住脖子和背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为她披上,系上绳子,刚刚好。
“好看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顾青洲拉住她,“别看了,镜子都要碎了,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可以化妆,我叫了袁哥来,让他在车上给你化。”
“袁哥?”袁哥可是众多大牌明星化过妆,众多杂志品牌的模特妆容可都是袁哥化的。顾青洲更是从出道到现在,一直都是袁哥负责造型。
“嗯,让他给你化。”
“真的可以吗?”
“你是我顾青洲的妻子,有什么不可以?”
房外有喇叭声,小马哥来了。不对,是小马哥和袁哥一起来了。
顾先生换了一套西装,领带是她买的那条,也是她为他系的。他牵着她手,高跟鞋是真的难穿,对于苏萌萌来说,什么时候能和众多女明星一样不再是走钢丝,而是可以做到如履平地,很难。
景阿姨早在车子边,往里面塞保温桶还有包好的三明治,没想到还有一个人,三明治少了一份。景阿姨说下次来,下次来吃饭。
袁哥点头,笑着说“没事,我抢小马哥的。”惹的景阿姨笑。
“这就是嫂子?”
“你好,我叫苏萌萌。”
“嫂子好,快上来吧,顾哥可是一二三的催我,本来今天有客户的都给推了。”
袁哥的性格很好,属于开朗的那一类,她发现,跟在顾青洲身边的人都很温暖,都很有趣。
“因为是蒙面舞会,我们就画一个妩媚一点的妆容,嫂子你看怎么样?”
“不好。”
这不是苏萌萌说的,这是顾青洲说的哈。
“为什么不好?”苏萌萌问。
“我觉得妩媚一点的妆容更配嫂子今天这身鱼尾裙。”
顾青洲淡淡扫一眼袁建,不冷不热道:“不可以就是不可以。”
“嫂子,哥说的对,我们换个高冷妆容怎么样?”
“行吧。”
袁建就是被顾先生吓到了。
劳烦顾先生坐在前面,驾驶位上上的小马哥不敢看后视镜,怕一看就和冷气十足的顾影帝对视。
他有些不满,小声嘟嚷道:“不就画个妆要看那么久吗…”
被顾先生无情回怼,“以前你笑我是条单身狗,现在我笑你不懂。”
画好妆容,顾先生将他们都“赶”下车,他亲自为苏萌萌戴上面具。
“注意安全,我送你进去。”
苏萌萌摇头,“不要。”
“我要自己进去。”
“不准喝酒。”
顾青洲勾起小拇指,目光停留在她半露的半张脸,面具是遮住眼睛的,露出鼻尖和唇。
该死的袁建,唇线画的那么好看,唇瓣的颜色是口号叠加下形成的玫瑰色,富有层次感,水嫩光泽极具诱惑。
还好没画魅惑的妆感,关是这样高冷妆感,顾青洲就不想让她走。
顾青洲为她将披肩拉上,缓缓掉下,露出红色的点。脖子上的苏萌萌尽可能用遮瑕遮住,但肩膀上的和别的一些地方是真的很难遮住。
“你忘记了,耳边还有一颗。”顾青洲贴心为她检查。
“所以你拉上去又拉下来,是为了帮我看看哪里没有遮住吗?”
“不是,”顾青洲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,胸口燥热,滚动着喉结,“我想让别人都知道,你是我的女人。”
苏萌萌再不下去,可就再也没法下去了。
她抓住机会,趁顾青洲靠近之时,果断吻下去,红着脸提起裙摆往下跑。
糟糕,车门打不开。
“去吧,早点回来,我就在楼上。”顾青洲将车门打开。
“好的。”
雕梁画栋的宫殿建筑内,灯光从不同角度照亮整个大厅,复古中沉寂着年代的痕。苏萌萌身穿天蓝色鱼尾裙,V字形的领口,恰到好处的披肩挡住背后大片风光。她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,恨天高的十厘米让她像是走在刀尖上。
她不得一手举高脚杯,一手提着裙摆,还要小心披肩掉落。
一同买礼服的山茶不记得她有买过披肩,刚想伸出手摸了个空。她只是见披肩的毛柔顺泛着光泽,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皮毛可以如此。
“山茶,对不起。”苏萌萌将披肩往上拉,颇有做贼心虚之感,此举引的山茶更好奇了。
“男朋友送的?”
“我没有男朋友。”
“那就是前男友送的?”
“没有前男友那种生物。”苏萌萌顺手拿起桌上的松露小蛋糕塞进她嘴里,山茶硬生生吞下去,顺手收走她手上的香槟酒。
“干嘛那么激动吗...”山茶一饮而尽,还给她空了的高脚杯。
“在15与16世纪的欧洲,王公贵族们开始迷恋一种舞蹈,舞蹈中华丽的音乐和舞姿轻慢与庄重,这种舞蹈有着严格规定的舞步、举止、仪态和舞蹈程序。跳这种舞是身份的象征。女士要充分在舞会上体现出淑女的矜持与高贵,而男士呢,要表现出骑士的潇洒与风度。”
“舞会中,通常由国王和王后首先表演,然后按社会地位的高下依次开始。参加者利用跳舞的机会展示自己华美的服饰、高贵的风度,以及无上的地位和荣耀。”
山茶今天这身是著名的奥黛丽赫本最经典的造型——小黑裙,至今仍有赫本风小黑裙在时尚界中流行。山茶穿的这件无袖小黑裙,包臀修身的版型非常有女人味,举手投足间无不展现了优雅气质。
她的长相拥有法国人的浪漫夹带着中国人的典婉,媚而不俗,自带浓颜。她手指空无一人的台上,“这就是我们跳交谊舞的地方,开场的第一支舞蹈,会由谁来呢?”
她摇头表示不知道,如果按咖位的话,一定是柳如烟,其次就是金雅。公司也就签约了这两位女艺人,总不会让顾青洲来跳吧。
这么环视一周,也没有看见金雅的身影,作为经纪人的苏萌萌,除了有公事通过邮件联系之外,在她休息时间根本就很难联系到她本人。
这是一个不错的好机会,沈君泽身边都是业界的大佬领头人物,他领着柳如烟是情有可原,不知道有没有私下联系过金雅,新人就跟需要镜头前露脸的机会,越多越好。
但是找不到她本人,她一个经纪人自己独自过去也不太好,投资商看的是艺人又不是经纪人。
“柚子,你在想什么呢?红酒都洒了。”
“哦哦...”
红色液体染红洁白的花纹桌布,她忘记自己在倒酒,一直看向沈君泽那边迷了神。
沈君泽听到动静后看过来,只见一抹蓝色身影藏匿与黑色裙摆之下,那是苏萌萌正蹲着擦拭地板上的酒渍。她不得不一只手擦,另一只手拽住披肩。
十厘米的高跟鞋蹲下去需要莫大的勇气,蹲下去不摔跤需要技术。
她苏萌萌勉强能做到第一个,第二个是真的没技术。
眼看着一只脚因为高跟鞋跟太高要撇了,整个人的重心就要往脚撇的一边倒下,丢人丢到家了,她只能死死拽住披肩,希望倒在大理石的瓷砖上不要那么痛。
就在她闭上眼要感受大地怀抱的时候,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来,反而腰间一股力量将她离地板几厘米之间给救了回来。
她睁开眼,看见的就是他。
浓眉大眼,高挺鼻梁的沈君泽,他两手搂在她腰间,单膝跪在冰凉的瓷砖上,有开热空调,可是热不了冰冷的地面。
正如她的心,心如止水,即使四目相对,只是诧异和尴尬。
然而他的瞳孔,在震动,不知是不是她太重,又或是心动。
众人在看热闹之下,前来解围的服务生换上新的桌布,擦干地面,恢复如初。
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站在楼梯上的顾青洲,将从楼梯上掉落的酒杯捡起,一道裂缝从高脚地伸向杯口,一路蜿蜒。
“接下来,是我们开场的第一支舞蹈!让我们有请柳如烟女士和顾青洲先生!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,有请他们为我们带了开场舞!有请!”
她似乎是听见了柳如烟,还有顾青洲?他不是不来的吗?
苏萌萌丢下山茶走到舞台前,主持人优雅走下台,上来的先是粉色拖地裙裙扎着蓬松丸子头,正如山茶,她的点睛之笔是脖子上的珍珠项链,而台上柳如烟的点睛之笔,是黑色西装的顾青洲。